作者 馬建國
進入七月,不知從那天開始,天便一下子熱了起來,這一熱,便熱的一發(fā)不可收拾。太陽算是憋足了勁,像是燃了火,熱辣辣的燃燒了整個天空,把天空燒成湛藍,把白云燒得四分五裂,即使這樣,還不滿足,熱浪帶著蝦兵蟹將,從天空沖下來,覆蓋了整個大地,巨大的蒸籠,讓你無處可逃。
鉆進房間的熱浪,被空調(diào)機趕進排氣筒,心有不敢的喘著氣,前涌后推,和外邊的熱浪匯在一起,瞬間扎堆的熱浪掀起熱的高潮。電風(fēng)扇搖著頭,把熱浪從左送到右,任由他們自由大串聯(lián),電風(fēng)扇的風(fēng)機有點發(fā)燙,便停止了工作,熱浪便聚集在一起,醞釀下一步的行動。
人夾在熱浪中間,動彈不得,熱爬滿了全身,怎么走,怎么擺,甩也甩不掉,汗順著臉頰流下來,咸咸的,有鹽的滋味。打開水龍頭,洗漱池接滿水,掬一捧,拋在臉上,臉上的熱便逼到了脖頸,身體如膨脹的暖氣袋,燥熱卻無法釋放,擰了毛巾,后背便受寵若驚,打個冷顫,“阿嚏,”鼻子嘲笑地打了噴嚏。
城市的灑水車哼唧著不知是祝你生日快樂,還是good morning的音樂,懶洋洋的在街道行駛,水霧便在空氣中彌漫開來,把太陽的影子拉成了彩虹,跌落在地面,地上的水都懶得蒸發(fā),便銷聲匿跡。
街邊的樹早已被綁架,靜靜地直立,樹梢的葉子,偶爾的掙扎,也顯得無力,只是在宣告生命的存在,剛擦臉,已經(jīng)黏成一片,身體如同涂了膠,油膩而任性。發(fā)際邊早已滲出了水,在臉上開了河走了小溪,流向脖頸,滴在前胸,胸前泛出晶瑩透亮的水珠。
環(huán)衛(wèi)工依然堅守著自己的崗位,行為有些機械,履行著自己的職責(zé),像個木偶,僵硬的做著動作,把地上的紙屑掃進簸箕,橘紅色的衣服裹著身體,想必已貼在身上,動一下就會冒出火來,便不敢再動,擰了毛巾,搭在脖頸,有點濕癢,臉上的汗依然流下,毛巾變成抹布在臉上來回涂抹,工作依然在繼續(xù)。
報紙上說西安地表溫度已經(jīng)達到七十度,超過了吐魯番,只是這里沒有葡萄,有人說這樣的天氣可以煎雞蛋了,道省了平板鍋。新聞?wù)f這樣的天氣還要持續(xù)幾天,到底多少天誰也說不準。
傍晚,日落西山,熱從室外擠進室內(nèi),將人們驅(qū)趕到大街,街道上便人滿為患,熱浪下沒有統(tǒng)一的想法,便各自為政,在飯桌前呵五吆六,揮汗如雨,在城市的一角唱梆子戲、吼秦腔,宣泄著自己的尊嚴,廣場舞跳出了真的好想再借一點風(fēng),可風(fēng)始終和熱攪在一起,鄰家大爺,拿著一把蒲扇借東風(fēng),把熱風(fēng)扇成左右搖擺的柔力球,孩子坐在嬰兒車,茫然的看著,忘了哭,臺階上坐滿了低頭族,在玩弄著手機,管他東西南北熱,大狗耷著腦袋,趴在前腿,吐著舌頭,思考狗的前半生,迷惑這炎熱的天氣。
突然想起一個詞, 熱,就上了百度,熱在繁體字從埶(yì),從火, “埶”的意思是 “在高土上曬球丸”。 “火”與“埶”聯(lián)合起來表示“在高原上給物體全面加溫”。本義則是在接近太陽的地方邊轉(zhuǎn)動物體邊加溫。想想太陽正值北回歸線,我們與太陽的距離變近了很多,地球又在轉(zhuǎn)動,但是沒必要加溫整個地球,到處都在喊熱,想必是科學(xué)家說的溫室效應(yīng)了,要不南極的冰山怎么斷開了,圖瓦盧的居民早已背井離鄉(xiāng),移居它國,圓桌會議解決不了溫室效應(yīng)的加劇,全世界的工業(yè)化進程依然在如火如荼的進行,大家喊著口號,蠶食著綠地,任鋼筋水泥、高聳的煙筒排放著熱量,汽車的尾氣依然在釋放,又多了好幾個車城,馬云喊著提供更多的就業(yè)崗位,但無人超市進入了人們的視野,空調(diào)機像蜂巢一樣掛上城市的角落,未來地球還能居住多久,我不知道,因為我不知道誰能做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