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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楞和兮若 ——沒有新郎的婚禮



八楞和兮若

——沒有新郎的婚禮

                                          文\嚴步青

八楞到底在兮若的婚禮上有沒有勾引兮若,其實連兮若自己也說不清楚,兮若只記得八楞抬花轎的動作很張揚,很輕狂,大喊大叫地想引起自己的注意,可兮若從未正眼看過八楞。


喧鬧的婚禮持續了一天,宴終人散,已是黃昏,兮若一個人孤單冷清的呆在貼滿大紅喜字的婚房,胳膊粗的紅燭發出柔美的紅光,紅艷艷的窗花和炕上的幾床大紅被,無不釋放出一種新婚的喜慶和熱烈,可是兮若的心卻完全被冰冷占據,沒有新郎的洞房讓她心中充滿了恐懼。夜深了,兮若頭上仍頂著那無人來揭的紅蓋頭,孤零零地坐在冰冷的炕沿上獨自流淚,她渴望丈夫趕快回來,哪怕他是一個啞巴、瞎子、瘸子,哪怕那男人的相貌再丑陋無比也不嫌棄,只要是個男人就行。


寂靜的夜里突然傳來一聲響動,樹上受驚的飛鳥“撲棱撲棱”地飛向遠方,兮若嚇得頓時身體縮成一團,同時“啊”地大叫一聲,窗外卻傳來婆婆的聲音:“好媳婦,別等了,自己把蓋頭揭了吹燈睡吧。”


兮若明白,今天這喧鬧熱烈的婚禮,只是自己寂寞孤單生活的開始,盡管她知道不會有人來揭開自己頭上的紅蓋頭,但兮若仍是不肯自己揭開,頂著蓋頭坐在冰冷的炕沿上獨自流淚。后半夜,兮若用手撥開蓋頭,把窗打開一條縫向外望了一眼,漆黑的院子中有個火點一閃一閃,原來是他的公公握著三尺長的煙桿抽旱煙,旁邊站著對著天空嘆息的婆婆。


婆婆:“老頭子,事情已經這樣了,有啥事明天再說,睡覺吧,明天一大早還要待親戚哩。”公公沒吭聲,只是抽煙,婆婆又說:“他大,你說咱們的兒子能回來嗎?”公公仍不吭聲。婆婆急了生氣地說:“你又不是死人,如果不想說話,放個屁行不行?”黑夜里傳來公公低沉沙啞的聲音:“唉,弄下這事,你讓我說啥嘛?”婆婆說:“這都三個多月了,咱富貴咋就連一點音信都沒有,再這樣下去這時間一長,哪天媳婦沖咱要男人該怎么說,你這心里總要有個應對啊。”公公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咋應對,就說我們做了孽,坑了人,把人家女子推進了火坑。唉,我虧人咧,干下這個缺德事。”


兮若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欲哭無淚。


因為家里窮,兮若自兒時就和太和堡家境殷實的張家訂了娃娃親。三年前,兮若的丈夫貴生趕著馬車去山西送炒貨,半個月的路程卻走了三個月還沒回來,張家以兒子外出經商,家里忙不過來為由,催兮若的娘家完婚,可是女婿幾個月不回,是病在了外邊,還是在這兵荒馬亂的年月被土匪和亂兵拉走,或者在溝里遇到了吃人的狼,總之這女婿到底是死是活都搞不清楚,兮若的娘家自然不會同意完婚,可是當時兮若的哥哥都三十了,因為窮還沒娶上媳婦,恰巧此時有人給兮若的哥哥提了一門親,兮若的娘家卻拿不出彩禮,為了讓兒子不打光棍,兮若的娘家以讓張家多出彩禮為條件,逼迫兮若完了婚。


除了沒有新郎,兮若的婚禮和其他人的婚禮議程完全相同,只不過和兮若一起拜天地,拜高堂的是兮若懷里抱著的一只大紅公雞,人們說那只大紅公雞就是兮若的丈夫,拜完天地父母,新娘子入了洞房,那只大紅公雞就再也不理兮若這剛剛和它拜完堂頂著紅蓋頭的新娘子,“咯咯”地叫著在院子中和一群母雞調情去了。


窗外“嘰嘰喳喳”的鳥叫聲打斷了兮若的回憶,窗紙的顏色變得越來越白,院子中傳來昨天兮若抱著拜堂成親的公雞的叫聲,一想到昨天抱著公雞拜堂的情形,兮若情不自禁地苦笑了一下,她明白,不會有人為自己揭開頭上的紅蓋頭,至少那個公雞不會,于是擦干了臉上的淚水,一把扯下頭上的蓋頭扔到一邊,起身下炕出門,卻見公公仍是蹲在院子中的空地上,握著那三尺來長的煙桿在吃煙,婆婆坐在土地上竟睡著了。


眼前的情景,一下子沖淡了兮若對他們的怨恨,在覺得他們可憐的同時,甚至對他們充滿了憐憫。


看到兒媳婦,公公婆婆一下子站了起來,公公沒說話,只是用一雙愧疚的眼神看看她,婆婆趕忙上前笑著說:“我女子起來了,想吃啥,媽給我娃去做。”兮若苦笑一聲說:“我不餓。”然后拿了一把掃帚去掃院子。公公婆婆看到兒媳婦沒事,不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婆婆趕忙系了圍裙去了廚房備飯,公公則提著煙袋進屋去了。


不是寡婦的兮若一結婚就注定過上了寡婦的生活,而且又是那樣相貌可人,這就牽動著村中八楞這些男人們的心,有事沒事都要到李家門口轉悠轉悠,尋找機會接近這個貌美的不知應該稱為姑娘還是婦人的女人身邊,當然這些人也并非都是心懷邪念或有非分之想,僅僅是出于隱藏在男人內心深處那種與生俱來的對女性難以抵擋的渴望和誘惑。


婆婆顯然看出了這些男人的心思,對兮若說:“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特別是那個八楞,離他們遠點,別讓他們壞了你的清白。”兮若于是盡量減少出門,一天到晚在家里紡線織布,刺繡做針線活,偶爾出一次門,旁邊肯定有形影不離的婆婆相隨。

 

雨天挑水遇到八楞

 

一晃兩年過去了,兮若的男人依舊沒有消息,而兮若也僅僅在婆婆陪伴下出過三次大門,


而這僅有的三次出門,都會在太和堡的男人中引起一陣騷動,可是兮若對男人們那些討好的、發癡的或者挑逗的目光并不膽怯,她那誘人的眼睛和小巧的紅唇盡管讓那些欽慕她的男人目眩神迷或心驚骨戰,但她目光中所透出的沉靜和從容讓那些曾經用情欲目光看她的男人們感到慚愧而退卻,有人甚至認為她是一個神或仙女。


世上沒有仙女,兮若肯定也不是,只不過她把自己的情緒隱藏起來而已。兮若的公公病了,兮若每天必須去井邊取水挑水,為了避免挑水時趔趔趄趄的難看樣,兮若總是挑一個井臺上沒人或人少的時候去挑水。這天一大早就下起了雨,雨天的井臺邊肯定沒人,兮若于是挑著擔子出了大門。巷道里到處都是積水,沒有積水的地方也是又濕又滑,這樣的路面別說挑水,就是小心翼翼地走路都特別容易滑倒,更何況兮若這個三寸金蓮的小腳女人。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戴著一個遮雨草帽的兮若挑著水桶走在空無一人的巷道里,沒走幾步鞋子就全濕了,兮若索性邁開腳步蹚水前行,不一會就來到井臺,用轆轤絞水對兮若來說早已不是什么難事,不長時間,兮若已經挑著兩桶水走在回家的路上。


沉重的擔子壓在兮若瘦弱的肩膀讓她直不起腰,泥濘濕滑的路面更是讓她步履蹣跚,搖搖晃晃地挑著擔子踉踉蹌蹌地艱難前行。雨越下越大,兮若肩上的擔子也越來越沉重,腳下更是不聽使喚,隨著一個趔趄,腳下一滑,只聽“啊”一聲慘叫,兮若“啪“地一下跌坐在了地上,臉重重摔在泥濘中,擔子扔到了一邊,兩只水桶滾得老遠老遠,桶里的水流的到處都是。


兮若沒有哭,把胳膊用力撐地好不容易站起來,感到腰針刺般地痛。兮若強忍著揉了揉自己酸痛的后腰,這才發現渾身上下皆是泥水,疼痛的肩膀根本無力再挑水,可是兮若不得不再次收拾扁擔和水桶走向井臺,因為家里的水缸已經見底。


盡管手臂、胳膊和腰疼的厲害,但兮若還是強忍著用轆轤從井里絞上一桶水,她把一桶水分成兩個半桶,然后挑著兩個半桶水艱難地向家里走去。半桶水的確比一桶水要輕一些,但因為剛才重重地跌了一跤,渾身的疼痛讓兮若實在是無力把水挑到家中,腳下又是一踉蹌,“撲通”一聲再次跌倒,看著自己狼狽的樣子,一種委屈、無奈和無助的沮喪,讓兮若一個人坐在泥濘中傷心流淚……


“沒有傷著吧?”一個聲音傳入耳朵。兮若抬起頭,八楞站在面前。狼狽的境況讓兮若感到十分窘迫,掙扎著想趕快站起來,可是一雙三寸金蓮在泥地上亂蹬卻就是站不起身子,肩膀、雙臂、腰、腳腕感到鉆心的疼痛。看到這情形,八楞趕忙上前:“來,我扶你起來。”八楞的手還沒觸到兮若的身體,耳邊卻傳來一聲怒喝,“別碰我,離我遠點。”八楞沒想到自己的好心竟然換來的是兮若的帶有敵視和蔑視的拒絕,一下子氣得臉色通紅,像受了侮辱一樣大聲說道:“不識好歹的女人。”然后轉身憤憤離去。


八楞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回頭看見渾沾滿了泥水仍坐在泥水中哭泣的兮若,以及那兩個滾落到一邊的水桶,心一下就軟了,不由轉身撿起兮若丟在一邊的扁擔和水桶,默默走到井臺絞了兩桶水擔著放到兮若家門口,返回時準備把剛才在井臺上撿到的兮若丟的一個銀簪子歸還給仍坐在雨中哭泣的兮若,可還沒走到兮若面前,卻再次遭到兮若的呵斥:“別過來,離我遠點。”兮若帶有敵意的呵斥讓八愣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覺得自己收到了侮辱,被徹底激怒了,大聲說道:“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你不讓我咋,我還就偏要咋。”說著挽起袖子來到兮若面前說:“你不就是怕我碰你嗎?今天不管你是天上的仙女,還是皇宮里的娘娘,我八楞還就一定要碰碰,看你今后還敢不敢不識好歹?”說著上前就要拉兮若的手,嚇得兮若喊道:“你……你再往前走,我就喊人了。”八楞“嘿嘿”一笑,“你喊啊,告訴你,我八愣從來都是明人不做暗事,干啥都講個光明正大,你今天就是喊來天王老子,我八楞也要碰一碰你。”


兮若咬傷了八楞

 

兮若知道八楞是那種說的出,做得的到愣貨,當然也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更何況她心里覺得八楞還真不是個壞人,于是終于沒有喊出聲。喊又不能喊,但內心的本能促使兮若必須反抗,竟鬼差神使般一口咬住了八愣伸過來的手,血,伴著雨水順著八愣的手背流了下來……


“我扶你,你卻咬我?”八愣用冷冷的目光盯著兮若,那目光看得兮若心里發怵。看著八愣流血的手,兮若嚇得渾身哆嗦。“莫非在你的眼中,我八愣就是個禽獸?”八愣的聲音低沉而又冰冷,那充滿了惱怒的目光直直地逼視著兮若,讓兮若感到十分恐懼。“你信不信?如果我想,現在就敢把你給辦了。”八楞說話時,眼中分明在冒火,那是一種只有在男人沖動時才會有的火焰。也許是八楞把兮若給嚇壞了,也許為啥連兮若自己也說不清楚,面對八楞的威嚇,一向性格倔強的兮若居然害怕了,用一種乞求的目光淚汪汪地看著八楞怯怯地說:“我信。”


八楞沒想到兮若會向自己示弱,看著兮若那因懼怕而可憐的神情,八楞一下子動了惻隱之心,目光也變得柔和起來。


兮若分明感受到了八楞目光的變化,終于敢直著眼睛看八楞,用平靜的目光打量八愣了。多少年來,這是兮若第一次如此靠近的看著一個男人,第一次和一個男人如此近距離的說話,甚至能聽到八愣急促的呼吸聲,那呼吸讓兮若既渴望又害怕。是的,這是一個十分陽剛的男人,身上散發著男人身上特有的粗野和張狂,那是一種雄性的味道,這種味道讓兮若的身體中同樣燃起了一股烈焰。那是一種矛盾而又復雜的心理,她想盡快地逃離,因為她擔心再這樣下去,她會被八愣眼中的火烤化,會融化在八愣面前,或者和八楞一起燃燒。


八愣盯著兮若,兮若也盯著八愣,兩人對視著。兮若用一種發顫的聲音問八楞:“你想干啥?”兮若顫抖而又柔弱的聲音像一聲炸雷,引爆了八楞作為一個男人體內的烈焰:“我想干啥?你說我想干啥?”八楞的聲音也在顫抖,他突然想放聲大哭。


八楞那哭一般顫栗的語調,其實是一種對兮若明白無誤的表達,讓兮若完全拋棄了內心對八楞的恐懼,完全被八楞感染了,感動了,心里突然升騰起了一股想真正做一回女人的欲望……


八愣用顫抖的手把兮若拉入懷中,兮若沒有反抗,也沒有力氣反抗,并且也早就放棄了反抗,于是閉上了眼睛,是的,兮若把自己交給了老天爺……

 

八楞抱起了兮若


雨越下越大,八楞把頭扭向一邊,伸出雙手去托兮若的身體,“你腳崴了,我送你回家。”兮若順從地被八楞托起的同時,發出輕輕地啜泣:“我當然知道你是在幫我,可是張文正說寡婦的手一旦被男人碰過就不貞潔了,要被剁了,你姐姐就是因為這被逼上吊的。”八楞不吭聲,扭著臉雙手托著兮若在雨中的巷道前行。兮若問:“你為啥不敢看我的臉?”八楞低下頭,腦子不由轟地一下,那是一張無與倫比的面孔,燎得他渾身燥熱。


兮若迷人的眼睛令八楞無法抗拒,皮膚也是細膩光潔,白里透紅般地誘人,身體更是表現出無比的活力與彈性。八楞的手分明可以感覺到兮若半月形豐滿的臀部,滾圓而挺拔,乳房高聳,乳峰還微微向上翹起。一身被雨水打濕的衣服根本無法包束她內在的張力,不僅像充滿氣的氣球那樣鼓鼓的,并且具有一種不知它什么時候會爆炸的殺傷性的誘惑力,八楞覺得渾身的血管都在膨脹,心里有一團火在燃燒,八楞快要瘋了……


在傾盆大雨中,在太和堡巷道,八愣托著兮若快速前行。此時此刻,被八楞托在手里的兮若,腦子里早已是一片空白,仿佛進入了一個玄幻的世界,成為一個失去意識的軀殼。八愣手上的溫熱仿佛電流般導入了這個長期不能和男人接觸的女人的身體,同時觸發了這個女人身上特有的敏感神經,激活了這個女人體內那種被長久壓抑的騷動,不由閉上眼睛,根本不在乎八楞要把她帶到哪里,去干什么,更不在乎什么公公、婆婆、張文正,還有村口的貞節牌坊,這些仿佛都不存在了,對她來說,心里只是八楞……


東岳廟洪亮的鐘聲驚得八楞一個激靈,同時也震醒了八楞的靈魂,巷道里偶爾傳出的響動又把八楞拉回了現實世界,清醒過來的八楞這才意識到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如果被任何人看見,對兮若來說都是災難,這讓他不由加快了腳步。


兮若感覺到八楞的腳步停了下來,自己也被輕輕地放到了地下,不由心里一陣緊張,睜開眼,發現八楞把她帶到了自己家的門樓下。看著轉身就要離去的八楞,兮若一下子沖上前去用雙手從后面緊緊地抱住了八楞的腰。八楞先是一愣,接著用手緊緊抓住了兮若的雙手,兮若分明感到八楞的手在顫抖,身體在顫栗,可這僅僅只是一剎那的時間,八楞就開始使勁把兮若的手往開掰,可兮若就是不放,八楞急了,喘著粗氣說:“別逼我,趁著我現在還能把持住趕快松開,我不會欺負一個寡婦,更不能把你給禍害了。”兮若盡管不忍,但最終還是不情愿地松開了摟著八楞的手……


兮若呆呆地站在雨中,默默地看著八楞離去的背影,為自己剛才咬傷和誤解了八楞感到深深的自責,于是怯怯地說了一聲:“對不起。”八楞沒吱聲,繼續往前走。兮若以為八楞沒有聽到,聲音大了一些:“對不起。”八楞回過頭:“別信你婆婆和公公的話,貴生早死了,堡子里的人都知道,像你這樣漂亮的女人,來到這世上本應是要被男人疼、男人寵的,改嫁吧。”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兮若從公婆要丈夫了


“改嫁吧。”八楞的話在兮若耳邊回想了整整一夜。


兮若就病了,水米未進地在炕上躺了三天三夜,公公請來了先生,先生摸了脈說:“沒啥大病。”婆婆問:“沒啥大病是啥病?”先生說:“心病。”婆婆問:“我兒媳不愁吃、不愁喝,又沒和我們拌過嘴生過氣,有啥心病?”先生說:“這人來到世上,不光為吃飯喝水的。”婆婆說:“不為吃飯喝水,跑到這世上干啥來了?”先生說:“看你這話說的,那你說孫中山和袁世凱在南方殺得天昏地暗,幾天前陜西的義軍和北洋軍又在黃河灘擺開了戰場,他們之中哪個人打仗是為了吃喝?人活在世上不光是為了吃飯,七情六欲也是惹病的根源。”婆婆愣了半天問先生:“那先生說我媳婦這病該咋治?”先生說:“我開個方子抓幾幅藥調劑調劑,要除病根,還要靠她自己。”


躺在炕上的兮若淚水越來越多,并且一連幾天水米未進,公公婆婆就怕了,公公沒日沒夜地蹲在門口不停地抽著煙,婆婆不停地變著花樣做好吃的送到兮若面前,這不婆婆又把一碗加了香油、鹽和醋的荷包蛋端到兮若面前,一股香味迅速在屋里的空氣中彌漫,可是兮若看也不看一眼就推開了。看著臉色煞白日漸消瘦的兮若,婆婆再次把荷包蛋端到兮若面前說:“好媳婦,你到底是咋了,莫非是哪個臭男人欺負你了,只是不管發生了啥事也要吃飯啊,你不吃飯餓壞了身體咋辦?”兮若仍是不說話,臉上的淚水更多了,婆婆嚇壞了,“哇”地一聲大哭起來:“我可憐的女子,你這到底是咋了,兒子沒回來,我和你公公就指望你活,這幾天你不吃飯,我們也沒胃口吃飯,你不睡覺,我們也沒瞌睡,這樣下去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公公也沒法活了,好,從現在開始我和你公公也不吃了,要死咱三口人一起死,要活咱三人一塊活。”


婆婆的話感動得兮若淚水直淌,她哭著拉著婆婆的手說:“媽,是我不好,我讓你們二老受累了。”婆婆說:“先生說你沒啥大病,可你卻不吃不喝,肯定是有啥想不開的事,我娃有話就說出來,這老在心里憋著,咋受得了?”聽了婆婆的話,兮若“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哭著說:“媽,我想我那還沒見過面的男人貴生了。”


兮若的話好像一記悶雷,驚得婆婆手中端荷包蛋的碗“咣”的一聲摔在了地上,蹲在門口抽悶煙的公公也一下子丟下了煙桿,一張嘴張得大大的愣在那一動不動。看到婆婆驚慌的神情,兮若嚇得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不知如何是好,等了半天,才唯唯諾諾地說:“我真的是想我男人貴生了,夜里一個人睡在炕上我害怕。”婆婆仍是愣在那里不說話,兮若繼續說:“要不這樣,讓我公公和我去一趟山西,沿貴生當時去山西的路走一趟,沒準還能找到貴生。”婆婆仍是一言不吭,就見公公提著煙桿走進屋子說:“去山西路途遙遠,路又難走,我娃一個小腳女子沒法去。”兮若說:“大,你去買個小毛驢,我騎毛驢去。”公公沉默了半天說:“要不這樣,我明天就去山西找貴生去,你和你媽在家等我的消息吧。”


公公去山西已經第十天了,兮若盡管早已明白找尋的結果,但仍抱著僥幸的想法期盼奇跡會出現,第十一天,公公回來了,背上還多了一個三尺來長的白布袋子,盡管沒有說話,僅僅那一副陰沉毫無表情的面孔讓兮若的心“撲棱”一下子沉了下來,面對婆婆和兮若祈盼的眼神,公公用低沉的聲音甕聲甕氣地說:“我把咱貴生給帶回來了。”“大,你真的把貴生帶回來了。”兮若興奮地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和婆婆異口同聲地問道:“在哪?”然后又一同跑到大門外左右看看,空曠的巷道中只有一條狗和幾只雞在走動。


面對兮若和婆婆疑惑的神情,公公仍是一張毫無表情的臉,從背上拿下那個三尺來長的白布袋子進屋放在炕上打開,用低沉的聲音說:“在這。”兮若和婆婆上前一看,是一個穿著衣服的木頭人。就聽公公說:“我沿著貴生當年去山西的路一路打聽,也沒得到貴生的半點消息,我想那沒良心的貴生早已把咱們忘了,可是他可憐的沒見過面的媳婦仍然惦記著他,于是回來路上去華山玉泉院燒了一炷香,然后抽了一支簽,老道說貴生也許明天回來,也許永遠都不會回來了,我于是讓老道用木頭刻了個貴生。”然后指著木頭人對兮若說:“玉泉院的道士給咱貴生開了光,咱貴生的魂已經附在了這木頭人身上,現在把咱貴生放到你的炕上讓貴生陪著你,我娃以后晚上害怕了,想和人說話了就給貴生說,貴生會保護你。”



         作者簡介:嚴步青,陜西省作家協會會員,渭南市作家協會副主席。曾以平云的筆名發表小說《死亡不可抗拒》、《古老的寨墻》及大量散文。其中以安樂死為題材的小說《死亡不可抗拒》在《華商報》連載并引發熱議。2015年,以描寫關中東部為題材的長篇小說《龍尾堡》在北京出版后,在文壇引起了熱烈的反響。2016年3月,嚴步青被授予渭南市有突出貢獻的拔尖人才。2016年12月入選“陜西省文學藝術創作人才百人計劃”作家。



【作者:嚴步青】  【發表時間:2021/7/9】  【打印本頁】  【關閉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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